87. 副本3迷雾山庄 残缺的爱

餐厅内一片死寂。

引路人曲起指关节, 轻敲桌面。

嘟的一声响,仿佛打开了什么机关,花蕊看向中年女人, 首先发难“你来我家到底是为了什么图财你想偷东西”

停顿片刻, 她忽然醒悟“你想偷走我姐夫的画你卖掉的那些还不够你赚钱吗你无耻”

中年女人从背包里甩出一份合同, 尖声说道“什么叫做你姐夫的画白高朗的所有画作我都享有处置权我们早就签过合同而且他临死前给我寄了一封遗书,他说他把自己的生命全都凝聚在最后一幅油画里, 希望我能把油画带回去,送到国家艺术馆进行展出这是他的遗愿”

又一封遗书被甩到餐桌上, 信纸已经泛黄。

“什么遗书什么最后一幅油画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这封遗书是伪造的你快把它拿开”

花蕊猝然站起, 远离餐桌, 脸色一片煞白, 眸底深处藏着惊恐。

面对心爱之人的遗物, 她本该激动地夺过去, 无比珍惜地看了又看, 但她并没有。

她对“白高朗”这个名字是有爱的, 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恐惧。

避之唯恐不及的恐惧。

“你交给警察的遗书才是伪造的白高朗绝对不会为了你姐姐那个贱人自杀他在信里告诉我, 他是为了追求艺术才会耗尽自己的生命。”

中年女人越说越激动, “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我怀疑这最后一幅画是用他的鲜血创作的,他有过这样的前科。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快告诉我他根本不爱你姐姐他绝对不会为你姐姐寻死觅活”

说来说去, 中年女人最在意的竟然是白高朗自杀的理由。

只要白高朗不爱任何人,她的心就是平衡的。

“不是不是不是你别说了没有血, 没有画, 什么都没有”花蕊眼瞳乱颤, 眸光涣散,仿佛忆起了非常恐怖的事。

中年女人露出胜利的笑容,幽幽说道“看来我猜对了。白高朗是为艺术献身, 不是为你姐姐”

与此同时,俏丽女生和大学生也发生了争吵。一个想要抢过相机查看照片,一个死死护住,怒斥对方无理取闹。

老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长裙女人,质问“你杀了人”

“我没杀人”长裙女人尖声否认。

“你把身份证给我看看”

“我身份证丢了。”

老头拿出手机对准女人,嗓音里带着虚弱的喘息,“没身份证我把你的照片发给同事,让他们在通缉网站上查。”

“不要”女人扑上去,表情狰狞。

黑衣女人从身后绊她一脚,令她摔倒,然后迅速抽掉自己休闲裤上的绑绳,将女人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死死捆住。

“姑娘好身手。”已半站起身的老头缓缓坐下,夸赞一句。

“为了找到失踪的姐姐,这些年我都在练习武术。老人家你身体没事吧”黑衣女人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冷漠。

“暂时还死不了,谢谢。”老头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众人吵嚷的时候,三个高大男人悄悄凑到引路人身边,小声说道“引路人,我们是任务者。”

小男孩抬起两条小短腿,搭放在餐桌上。引路人默默把周围的几盘菜挪开,用大手揉了揉两个绿油油的小猪蹄。

见他没反应,三人只得硬着头皮做自我介绍。

长得最高大的男人说道“我们是三兄弟,亲的。我叫鲍老大,鲍鱼的鲍,您叫我鲍一就行。”

稍矮那个连忙接口“我叫鲍老二,您叫我鲍二吧。”

最矮的立刻说道,“我叫鲍老三,您可以叫我鲍三。”

小男孩踩着引路人的双腿站起,爬上引路人的肩膀,叉开两条白嫩的小短腿,坐在引路人的脖颈上。

鲍家三兄弟表情微僵,瞳孔地震。他们还没看过论坛,也没住在幸福小区,目前还不知道这批新人里来了一个小男孩,已经被引路人带在身边。

他们仰着脸,惊讶地看着这个小崽子。

艹,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胆子真大

鲍老大谄媚一笑,小心翼翼地问道“引路人,这是您弟弟吗亲的”

引路人伸出手扶住小男孩肉墩墩的屁股,抬眸问道“你听见他们在问什么吗我是不是亲的”

小男孩根本没在听几人谈话,大眼睛疑惑地眨了眨。

然后他恍然大悟,骑在引路人脖子上,脑袋垂下,一只小胖手捧着引路人的脸颊,一只小胖手拨开引路人额前的碎发,响亮地亲了一口。

一个湿漉漉,热乎乎的痕迹在眉心处氤氲,带来持久的酥麻感。

“亲的”小奶音像加了蜂蜜,甜得腻人。

引路人怔愣一瞬,随后眸子里便溢出星星点点的柔光。他抿唇笑了,虽然很浅很淡,却也令人如沐春风。

鲍家三兄弟再次怀疑自己的判断。这人真是引路人该不会是谁冒充的吧但这张脸常常挂在论坛上,应该错不了

怎么性格跟传说中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引路人抬起手,揉揉小男孩的粉毛,敛去眸中的笑意,看向三人,“你们要怎么做,我不干涉。但如果你们碍了我的事,我正好缺几件趁手的兵器,你们的骨头正合适。”

三人脊背一寒,怀疑尽去。

小男孩把脑袋垂下来,两个大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引路人,小奶音拖长“老哥好暴躁”

“吓到你了”引路人立刻放缓神色。

小脑袋摇了摇,小奶音里满是崇拜“小老弟喜欢暴躁老哥”

为了表示自己的赞赏,小胖手抬起,在引路人的脸颊上拍了拍,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什么言论三个高大男人心里发噱,面上却一点儿也不敢表露。

引路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地低笑起来。他抬起手,握住小男孩的腰,将他整个举起,在空中翻转半圈,抱回自己膝头。

“哇塞老哥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