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在那里，但目光一直在看向遥远的战场。

他明明从一开始就不准备出手，不准备参战。

那么此时此刻，他又在看什么呢？

“他是大兴的一面旗帜。”

叶雯也在人群中，她抬起头来，看着远处的白毅铭，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他也该出现在战场上，发挥他的力量。”

“嘿，叶雯，你在说什么？他已经说了，他不想参战，难道你……”

一侧，另一个女生有些吃惊地开口，看着身边的叶雯。他们是好友，只从叶雯的只言片语，她便隐隐猜到身边的朋友可能想要做什么。

叶雯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可如果……他也想参战呢？他保护了这么多人，你难道真的以为他就愿意这样跑吗？如果是这样，他当时就不会出手。他不是懦夫，他该是英雄。他是与我们都不一样的人。”

叶雯的同伴更为惊讶了，神情也有些复杂。

她知道叶雯对白毅铭的心思，只是白毅铭一向没这方面的想法，而且在这方面很迟钝，叶雯也就从没有说过。

可是现在……

“伱……想要做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叶雯没有回答，她只是挤开人群，向前走去，走向她眼睛里似乎在发光的那个人。

没错。

是那个人在发光。

才照亮了她的眼睛，让她的瞳孔里也熠熠生辉起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否正确。

但她相信，让他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就是在帮助他。

而那，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她已从多个当时体育场之战的老幸存者中拼凑出了当时的事实。

那些人只看见了一鳞半爪，了解也不多。

但她了解得多，看见的更多。

她隐隐明白。

白毅铭的能力与外界猜测的大不相同。

死亡与鲜血能带给他强大的力量。

但那是有限定下的死亡……

那些人和她说的话正在她的脑海中一一闪现……

“体育场之战？我也不太清楚啊，当时我距离很远，只知道他一下子就变得很厉害很厉害了……”

“当时好像有个幸存者，自发管事的，大家都听他的，好像是白先生和那个管事的幸存者说了些什么，然后召集了不少人，召集这些人干什么我就不知道……”

“召集了人？我不知道啊，当时那个管事的人我知道，他是那个体育场的负责人，姓王。”

“王哥……我知道他，他是体育场的负责人，很热心的人，免费把物资分给大家。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喊了一批人，找的都是不怕死的……说给他们报仇的机会……”

“王哥后来怎么了？不知道，再没见过……好像他的家人全被卡列人杀了，也许他也死在卡列人的手下了。”

“我听说他做梦都想杀光卡列人为自己的家人报酬。”

“体育场里死人没有？我不知道，我听说下面地下车库死了好多人，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多少人？我不知道啊……”

“好像……好像得有几百个！很奇怪，全是没了亲人的，都死光了……感觉他们像是集体自杀，这有点吓人，可谁知道呢，那个时候卡列人包围我们，大家都觉得自己要死了，承受不住压力自杀的人有的是……就是集体自杀有点奇怪……现在这个时候，最常见的不就是死人吗？怎么死的都有。可惜了，他们可能想不到，其实他们是有救的，白先生拯救了所有人。”

白毅铭的能力……

不是被任何人杀死的死亡和鲜血都可以给他带来力量。

只有健康的生命。

自愿向他献出一切。

他才能从中获得力量。

大兴体育场之战。

他无奈向当时的那个体育场负责人说出了他的能力。

那个人为他召集了一批人。

用死亡堆砌了他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