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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年忽然念出了这两个字,引得谢镜渊身形陡然一僵。

“兰亭……”

楚熹年唤着他从前的旧名,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他吻掉谢镜渊眼角咸涩的液体,舌尖轻轻舔舐,声音温柔,仿佛跨越了一整个时空:“我会记住将军的名字……”

楚熹年说:“我替将军记住这个名字……”

这样一个从不曾出现在他笔下的人物,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显然不是楚熹年曾经冗长且无趣的文字所能塑造出来的,但这苦痛却与他丝丝相连。

倘他执笔,写尽春秋,只想把这世间最好的词都赋予在谢镜渊身上。

显赫家势,少年英才,白衣王侯……

赴琼林而登庙堂,折海棠而引红袖。

这是否才是谢镜渊本该拥有的一生?

谢镜渊听见耳畔一声一声的“兰亭”,控制不住的闭了闭眼。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楚熹年抱得很紧很紧,任由对方侵占掠夺,过了许久才哑声自语道:“楚熹年……”

“你若不曾来过,我这辈子死了也就死了,无甚可惜。但你来了,我此刻若是身死,却觉满心遗憾……”

一个满心仇恨的人是不能称之为人的。谢镜渊总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很久,每活一日,便多当一日的行尸走肉。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想活着了……

想和楚熹年一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