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六合莲开,九转神威》

日头升到正中时,笋汤的香气漫了满院。林牧带着镇煞回来,裤脚沾着泥,手里却捧着束野蔷薇,是陈嫂子给的。“她说谢谢咱们,”他把花插进灵骁新铸的铜瓶里,“还说等茶熟了,就来给灵昀当帮手。”

林恩灿盛着汤,看着院中的药圃、堂内的楠木、铜瓶里的花,忽然觉得这六合堂的日子,就像这笋汤——清清淡淡,却藏着山的鲜、火的暖、人的情。林恩烨碰了碰他的碗沿,刚劲灵力带着暖意:“想啥呢?汤要凉了。”

灵澈的药香、灵昀的笋香、灵骁的柴火气,混着远处陈嫂子的笑声,在雨丝里缠成一团。林牧给镇煞喂了块笋,幼崽的金鳞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撒了把碎星。

有些守护,从不必惊天动地。就像这六合堂的铜铃,不必响得震彻山谷,只需在每个清晨黄昏,轻轻一声,便知此间安稳,烟火如常。

又是一年惊蛰,六合堂的铜铃被春雷震得轻响。林恩烨将最后一块铜板敲进新铸的香炉,炉身上刻着的六瓣莲纹在晨光里泛着金辉——每一瓣莲花,都对应着一人的灵力印记。

“成了。”他直起身,铁钳往墙角一靠,火星溅在青砖上,烫出点点浅痕。林恩灿正用海魄炁打磨香炉的边缘,冰蓝灵力流过,将铜纹润得愈发温润:“灵澈说要在炉里焚‘和合香’,说是用咱们这几年炼的金丹余屑、紫苏花、玄甲兽灵毛混着制的,能安四方气运。”

林牧抱着已长成威风模样的镇煞进来,玄甲兽的金鳞上沾着晨露,见了香炉便用鼻尖蹭了蹭,炉身立刻亮起道褐纹,与莲瓣上的兽魂印记严丝合缝。“灵昀在药圃摘新茶呢,”他摸着镇煞的头,“说要泡今年的第一壶茶,就用恩灿哥新打的银壶。”

灵澈此时正站在堂前的老槐树下,将最后一道符纹贴在匾额上。符纸隐入“六合堂”三个字的笔画里,整座堂院突然泛起淡淡的六色光晕,像被层暖雾裹着。“这是‘镇宅符’的最后一笔,”他转身笑道,“用了咱们六人这几年的灵力凝炼,往后纵有邪祟,也近不了堂门。”

灵骁扛着捆晒干的紫苏藤走来,藤条上还挂着去年的干花:“灵昀说用这藤编个香篮,装和合香正合适。”他将藤条往石桌上一放,焚天诀的余温让干花微微颤动,竟落下几片紫瓣,恰好落在香炉里。

灵昀提着竹篮回来时,篮里的新茶还带着露水。他见众人围着香炉,便笑着将茶递给林恩灿:“银壶温好了?我刚在后山看见,当年种的紫苏籽,已顺着溪谷长出了半坡,紫莹莹的像片霞。”

小主,

林恩灿接过茶,银壶倾出的茶汤里,竟浮着片六色光晕凝成的莲瓣,随着茶水转动,渐渐融进茶香里。“灵澈的和合香,”他轻呷一口,“竟把咱们的灵力都融进茶里了。”

正说着,镇煞突然朝着堂外低吼。众人出门一看,只见山路上走来长串身影——有被救过的疯修士陈大哥,带着阿翠和刚满周岁的孩子;有刘寡妇、王木匠,还有镇上的百姓;甚至断魂谷的老者也拄着拐杖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年轻弟子。

“听说六合堂今日安神炉,”陈大哥抱着孩子笑道,“我们来添把柴,沾沾福气。”刘寡妇往灵昀篮里塞了篮鸡蛋:“新下的,给仙师们补补。”王木匠则扛着块紫檀木:“我雕了块牌位,就供在香炉旁,写上‘六合平安’四个字。”

林恩烨接过木牌,往香炉旁一立,刚劲灵力让木牌与石座严丝合缝。林恩灿给老者递了杯茶,海魄炁让茶水始终温热:“谷里的弟子若愿来,六合堂的丹房永远敞开。”老者握着茶杯,老泪纵横:“好,好啊……”

日头升到正中时,和合香在香炉里燃起,烟气袅袅升空,竟在天上聚成朵六色祥云。灵昀编的香篮悬在炉边,紫苏干花的香气混着茶香、铜气、符纸的清冽,在堂院里漫开。

林牧让镇煞趴在香炉旁,玄甲兽的呼吸与铜铃的轻响渐渐同频。林恩烨靠在炉边,看着众人在院里忙碌——灵澈教弟子画符,灵骁帮百姓修农具,灵昀指点孩童认草药,他忽然撞了撞林恩灿的肩:“你看,这日子。”

林恩灿望着天上的祥云,又看了看三个交叠在香炉边的影子,眼底的冰蓝渐渐染上暖意。铜铃再响时,竟带着六人的灵力共鸣,远远传开,落在紫苏坡上,落在溪谷里,落在每个被这六合堂护过的人心上。

香燃尽时,暮色漫进堂院。众人散去后,石桌上还留着半壶茶、几块米糕,香炉里的余灰泛着淡淡的光。灵澈收起《丹经》,最后一页上,除了记载的丹方,还画着幅小画——六个身影围着香炉,旁边卧着只玄甲兽,檐下的铜铃正轻轻晃。

“该做饭了。”林恩烨起身往灶房走,脚步声落在青砖上,踏实得像首未完的诗。

林恩灿收拾着茶具,银壶里的茶底沉着片六色莲瓣。林牧摸着镇煞的鳞甲,幼崽已在打盹,金鳞映着最后一缕天光。

有些故事,不必写完。就像这六合堂的铜铃,不必惊天动地,只需在每个寻常日子里,轻轻一声,便知此间烟火不散,人心向暖,岁岁平安。

六合堂的铜炉正泛着琉璃色的光,第六颗九转金丹悬在炉口时,林恩烨突然按住震颤的炉盖:“不对劲,丹气在翻涌!”

话音未落,炉身迸出六道霞光,金、蓝、褐、红、紫、青,恰是六人灵力的颜色。霞光撞在堂顶,竟凝成尊虚影——三头六臂,手持刀、铃、藤、符、甲、壶,正是他们六人的法器所化。

“是九转神威!”灵澈失声惊呼,符纸从指尖滑落,“《丹经》记载,九转金丹大成时,会引动炼丹者的本命灵力,化出护法神像!”

林牧怀里的镇煞突然昂首咆哮,玄甲兽的金鳞炸开强光,与虚影手中的甲胄共鸣。虚影左臂的冰蓝长刀骤然挥出,刀风裹着海魄炁,竟将丹房角落积年的蚀灵雾余痕劈成齑粉——那是林恩灿的海魄神威初显。

“稳住!”林恩烨将铁钳插进炉底,刚劲灵力顺着钳柄灌入,虚影右臂的金锤猛地砸向炉口,霞光瞬间收敛,金丹的六色光晕却愈发凝实。他这一击,竟硬生生压下了丹气暴走的势头。

灵昀往炉中撒入一把紫苏籽,藤叶虚影立刻缠上金丹,紫青色的灵气顺着藤蔓流转,将金丹表面的裂痕一一抚平。“它在吸收咱们的灵力!”他盯着虚影手中的紫苏藤,叶片上竟浮现出他编竹篮时的纹路。

灵骁的焚天诀骤然催到极致,虚影背后腾起红莲业火,将试图攀附金丹的一缕黑气烧成灰烬。那是黑风寨残留的煞气,竟想借九转神威重生,却被他的火焰神威碾得连灰都不剩。

灵澈指尖符纹飞舞,虚影头顶的紫符突然炸开,化作漫天金篆,在金丹表面刻下“镇”字。符光流转间,金丹彻底稳定下来,六色光晕凝成实质,像颗裹着彩虹的晶石。

林牧突然想起什么,将镇煞的灵毛扯下一缕掷向炉中。玄甲兽的褐光融入虚影手中的铜铃,铃响震彻堂院,竟引得远处的山精野怪齐齐哀嚎——那是兽魂神威在涤荡邪祟。

当霞光敛去,虚影消散时,六颗金丹稳稳落在玉盘里。林恩灿拿起其中一颗,指尖刚触到丹面,冰蓝灵力便顺着丹纹游走,在他掌心凝成片冰晶莲花。“这丹……能随心意调用灵力。”

林恩烨不信,取过金丹注入刚劲,丹面立刻浮现出刀纹,竟在石桌上划出道深痕。灵昀、灵骁、灵澈、林牧依次试过,金丹皆显露出他们最擅长的神通,威力竟比平日强了三成。

“这就是九转神威?”林牧捧着金丹,镇煞用鼻尖蹭了蹭,丹面的兽纹立刻亮起,“好像……能让咱们的灵力合在一处。”

小主,

灵澈将六颗金丹并排放好,丹与丹之间竟牵起银丝,在玉盘里织成六芒星。“《丹经》说,九转金丹不仅能增幅灵力,更能让炼丹者气息相通,遇险时可借彼此神威。”他指着星芒中心,“这里,就是咱们六人灵力交融的枢纽。”

暮色降临时,六人坐在炉边分食金丹。林恩灿的金丹入口冰冽,化作暖流护着心脉;林恩烨的金丹带着刚劲,在经脉里游走,竟抚平了他早年练刀留下的旧伤;林牧的金丹混着兽魂气,让镇煞与他的联系愈发紧密。

灵昀望着窗外,紫苏藤的影子落在玉盘上,与六芒星重叠。“原来九转神威,从不是单一个体的强大,是咱们六个……早成了彼此的后盾。”

林恩烨将金丹的碎末喂给炉中炭火,火星腾起时,竟在墙上映出六道并肩的身影,手里的法器隐隐发光。他忽然笑了:“往后再遇邪祟,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六合同心,九转神威。”

铜铃在夜风里轻响,声浪裹着六色灵力,远远传开,像在给这方天地报信——有六人在此,神威所及,邪祟退散,安宁常驻。

九转金丹的余威尚未散尽,六合堂的门槛就被个浑身是血的修士踏破。他怀里揣着块焦黑的令牌,上面刻着“玄水阁”三个字,刚说出“血煞门”三个字便昏死过去。

林恩灿指尖海魄炁探入其经脉,冰蓝灵力撞上股滚烫的戾气,竟被灼得微微震颤:“是‘焚心煞’,比离魂散霸道十倍,能燃尽修士的灵力。”他将一粒九转金丹捏碎,温水化开灌进修士口中,丹气入体的瞬间,修士周身腾起六色光晕,灼烧般的痛苦嘶吼骤然低了下去。

“玄水阁在北境,离这儿千里之遥。”林恩烨摩挲着焦黑令牌,刚劲灵力让令牌表面的血渍渐渐凝干,“煞气动静这么大,怕是整个北境都遭了殃。”

灵澈铺开北境舆图,指尖点向玄水阁的位置:“这里是‘断灵谷’,谷中有种‘噬灵花’,正是炼焚心煞的主材。血煞门敢动玄水阁,必是想借噬灵花扩大煞域。”

林牧突然拍了下镇煞的头,玄甲兽猛地窜到舆图旁,金爪指向断灵谷西侧的山脉:“它说那里有股熟悉的气息,像……像断魂草!”

“是当年黑风寨余孽!”灵骁攥紧拳头,焚天诀的火焰在掌心跃动,“定是他们勾结了血煞门,用断魂草培育噬灵花!”

灵昀已将紫苏藤编成防护网,往网眼间塞了把九转金丹的碎末:“这网能挡焚心煞,我再备些紫苏汁,遇煞气能化成紫雾。”

林恩灿将海魄冰砂装进皮囊,又给每人分了粒九转金丹:“恩烨带灵骁走东路,用你的刚劲破阵,他的火焰烧花;林牧跟我走西路,借镇煞的兽魂寻断魂草;灵昀、灵澈守堂,用金丹碎末加固结界。”

临行前,林恩烨突然将六枚青铜令牌往地上一掷,令牌落地时亮起六芒星,与九转金丹的光晕呼应:“这是‘同心令’,遇险时捏碎,咱们能感知到彼此的方位。”

断灵谷的噬灵花正开得妖异,血红花瓣裹着黑烟,每片花瓣上都缠着断魂草的根须。血煞门的修士围在花田外,正用活人炼制焚心煞,惨叫声让谷中瘴气愈发浓郁。

“动手!”林恩烨长刀劈出,刚劲灵力裹着九转金丹的金芒,竟在瘴气中劈出条通路。灵骁的火焰顺着通路窜出,红莲般的火光卷向花田,噬灵花遇火便发出凄厉的尖啸,花瓣纷纷凋落。

西侧山脉,林恩灿的海魄冰箭射向断魂草的根茎,冰蓝灵力冻结根须的同时,林牧让镇煞喷出罡风,将散落的草籽卷成一团。“找到了!”镇煞的金爪刨开泥土,露出块刻着血纹的石碑——正是血煞门布的聚煞阵眼。

林恩灿将九转金丹按在石碑上,冰蓝丹气顺着血纹游走,石碑竟渐渐覆上层冰晶。林牧趁机撒下紫苏籽,藤苗破土而出,瞬间将石碑缠成粽子,紫雾腾腾而起,与冰晶交织成网。

谷中花田突然炸开强光,血煞门主举着颗黑丹扑来,焚心煞的戾气让灵骁的火焰都黯淡了几分。“是煞丹!”林恩烨将同心令捏碎,“哥,速来!”

林恩灿与林牧即刻赶至,六颗九转金丹的灵力在半空交汇,凝成尊三头六臂的虚影——正是那日初显的九转神威。虚影左手冰刀斩向煞丹,右手金锤砸向门主,镇煞的兽魂与虚影共鸣,发出震谷的咆哮。

煞丹崩裂的刹那,林恩烨的长刀、林恩灿的冰箭、林牧的兽魂罡风,三道力量并作一处,将血煞门主的护体煞气劈得粉碎。

回六合堂时,那名玄水阁修士已醒,望着堂中仍未散尽的六色光晕,颤声道:“这……这是九转金丹的神威?传闻此丹能聚六合之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恩烨将焦黑令牌扔进熔炉:“往后有这九转神威护着,再凶的邪祟也掀不起浪。”林恩灿给镇煞喂了粒金丹碎末,玄甲兽的金鳞泛着六色光,蹭得他手背发痒。

灵昀摘下片沾着丹气的紫苏叶,夹进《丹经》里:“这才是九转金丹的真意,不是独霸一方的凶威,是六人心力合在一处,护佑安宁的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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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铃在暮色里轻响,带着九转金丹的余韵,远远传开。堂中的六颗金丹并排躺在玉盘里,光晕流转,像在诉说着:有些力量,唯有同心同德,方能显其神威。

断灵谷的硝烟刚散,六合堂就来了位不速之客。来人穿件洗得发白的道袍,背着个破旧的药篓,篓里露出半截枯黑的根茎——竟是株千年“锁灵藤”,藤身缠着道金纹,像被人用灵力封印过。

“在下是青岚宗的弟子,”来人往地上一跪,药篓里的锁灵藤滚出来,“宗门被‘噬灵蛊’所困,师父说唯有九转金丹能解,求诸位仙师救命!”

林恩灿指尖刚触到锁灵藤,金纹突然亮起,藤身竟浮现出张痛苦的人脸。“是被人用蛊虫寄生了,”他收回手,海魄炁在指尖凝成冰珠,“这藤的灵力被蛊虫吸尽,才成了枯黑模样。”

林恩烨一脚将旁边的石凳踹成两半:“又是血煞门的余孽搞鬼?”石凳碎块飞溅,其中一块撞上炉边的九转金丹,丹身亮起金光,竟将碎块稳稳托住——九转神威的护持已融入堂中器物。

灵澈翻开青岚宗的舆图,指尖点向宗门禁地:“这里是‘养蛊池’,锁灵藤的根须定是从池底长出来的。要解噬灵蛊,得先毁了池底的‘蛊母’。”

林牧让镇煞嗅了嗅锁灵藤,玄甲兽突然对着西北方低吼,金鳞泛起红光:“它说蛊母的气息,和黑风寨地窖里的断魂草同源!”

“看来是同一伙人。”灵昀往竹篮里装了把紫苏籽和九转金丹碎末,“紫苏能克蛊虫,金丹碎末可护修士心脉。”灵骁已将焚天诀运转到极致,周身火焰竟带着淡淡的金纹:“我这火焰掺了金丹灵力,烧蛊虫正好。”

临行前,林恩灿将六粒九转金丹分与众人:“此去青岚宗山路险,遇袭时捏碎金丹,可借彼此神威。”他特意往林牧的锦囊里多塞了粒,“镇煞虽强,终究是兽,你俩都得护着自己。”

青岚宗的山门早已被锁灵藤的枯须缠满,藤须上的人脸时不时发出哀嚎。林恩烨挥刀劈开一条通路,刀风裹着刚劲与金丹金芒,枯须遇之竟化作飞灰。“蛊母在禁地深处!”青岚宗弟子指着云雾缭绕的山巅。

禁地的养蛊池泛着墨绿色的瘴气,池中央立着株巨大的锁灵藤,藤顶结着个肉球般的东西,正是蛊母。无数细小的蛊虫从肉球里钻出,顺着藤须爬向被困的修士。

“灵骁!烧瘴气!”林恩烨将金丹按在刀柄上,长刀瞬间暴涨三倍,刀身流转着六色光——竟是借了六人灵力的九转神威。灵骁的火焰化作火龙,直扑瘴气,紫雾般的紫苏粉紧随其后,将蛊虫困在火与雾之间。

林恩灿的海魄冰箭射向藤根,冰蓝灵力冻结池底的同时,林牧让镇煞喷出罡风,金鳞上的九转光晕与罡风相融,竟在半空凝成道兽魂盾,护住被困修士。“哥!快砍蛊母!”

林恩烨的长刀劈向肉球,蛊母突然炸开,无数蛊虫涌出。危急关头,林恩灿捏碎金丹,冰蓝光华中竟浮现出灵澈的符纹、灵昀的藤影——六人的灵力在他身上合为一体,化作道冰墙,将蛊虫尽数冻结。